最近,国内很多媒体转发了国家统计局发布的一个新闻:中国中等收入人群超过4亿人,占全国人口的超27%。这则消息的确值得高兴,但是说到为此兴奋不已则大可不必。
根据我国官方对收入群体的划分:
- 低收入群体:月收入在2000元以下
- 中等收入群体:月收入在2000-5000元
- 较高收入群体:月收入在5000-10000元
- 高收入群体:月收入在1万元以上
此次国家统计局对“中等收入”的统计标准是:以中国典型的三口之家为例,年收入在10万元至50万元之间。目前已经有4亿多人,约1.4亿个家庭,有购车、购房、闲暇旅游能力。
1. 中等收入人群vs中产阶级由“中等收入人群”很容易联想到另一个词:“中产阶级”,中产阶级是一个西方概念,是社会等级中间的一类人。无论是根据职业、收入、教育还是社会地位来定义,它的使用通常都很模糊。
构成中产阶级的常用衡量标准因文化而异。一方面,这个词可以主要从社会经济地位的角度来看待;另一方面,最狭窄的定义之一是将其限制在国家收入阶梯中的一部分人群;更广泛的特征包括除最贫穷的 20% 和最富有的 20% 之外的所有人。
2009 年 2 月,《经济学人》断言,由于新兴国家的快速增长,世界上一半以上的人口属于中产阶级。它将中产阶级描述为拥有合理数量的可自由支配收入,并将其定义为从人们在支付基本食物和住所后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收入可用于自由支配的起点开始。
尽管“中产阶级”与“中等收入人群”不完全相同,但是从收入这个维度考量,两者应该是对应的关系。那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字,是否可以说中国已拥有超过4亿的中产阶级人口呢?
笔者认为这样划等号并不合适。注意到《经济学人》的定义中提到的可自由支配的收入,如果拥有中等收入的人群将收入全部支付于基本食物和住所后,可支配的收入少的可怜,甚至没有储蓄,这与低产/无产阶级差异不大;2021年中国人均可支配收入3.5万元,月均不到3000元,这样的国情很难让人认为中国有1/4人口是货真价实的中产阶级。
相对于人均收入/可支配收入,评估中产阶级人群,使用人均财富个人认为更合理一些。
2. 瑞士信贷报告:中产阶级在此,我们引用全球领先的跨国金融公司瑞士信贷(Credit Suisse)提供的《2021年全球财富报告》的统计数据,摘录其中各国/地区的中产阶层的人口及财富数据进行比较,看看我国的中产阶级处于何种地位。
- 报告中对财富的定义是:家庭净资产,即家庭/个人拥有的金融资产加上非金融资产(主要是住房)的价值减去债务。
- 因为儿童很少拥有太多财富,所以结果以成年人的全球人口来表示,因此报告中的人均中的“人”指成年人。
瑞士信贷的报告中对人群按财富划分标准分为四个等级,其中
- 小于1万美元财富的人群占据最高比例;
- 拥有1万~10万美元财富的人群占全球人口比例的32.8%,这主要得益于新兴市场-尤其是中国-近几年中产阶级人数的爆发式增长;该群体的平均财富为 33,414 美元,略低于全球平均财富水平的一半;
- 拥有10万~100万美元财富的人群占比11.1%,发达国家中的中产阶层基本上都属于这一群体;
- 拥有100万美元以上的是高净值人群,只占全球人口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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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在金字塔中间两层中占主导地位,占统计成年人总数的 38%,相比之下,印度占 9%,拉丁美洲占 6%,只有 3% 来自非洲。
3. 中国的中产阶级按以上标准,中国财富超过1万-10万美元的人口就好过7亿,显然这一区间的大部分并不属于实质的中产阶级;参考发达国家超过10万美元为中产阶层标准,中国有约1.38亿人,这个应该更能反应当前中国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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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亿中产人数小于中国官方发布的中等收入人群数量4亿,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一个依据的收入,一个依据的财富价值。
中国的中产阶级人口总数(成年人)及占世界的比例都是最高的,但应该说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中国的总人数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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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优势同样推高了财富超过1百万美元的高净值人士的数量,中国的百分富翁的数量超过500万人,仅次于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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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同样有劣势。
一个国家的中产阶级人口比例越高,财富和收入不平等的程度就越低。但中国的中产阶级比例占比远远低于发达国家,表明财富和收入差距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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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中产阶级拥有的财富占世界财富总量比例较低。
中国拥有10万-1百万资产的中产阶层总财富占世界财富总量的10%多一些,远低于美国的30%+和加拿大的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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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国家统计局在发布中等收入人群新闻的时候也提到了一个数字,全国人居可支配收入3.5万元左右,平均每个月不多3000元,这样的基础即使堆出再多的中产阶级,我们离真正富裕国家的标准依然很遥远,任重道远!